张清平老师（张平）这样也行？，
#媒体人周刊#“温州借贷风波”下的绑架大案始末作者 孟万成 王珏来自 孟夫子看今朝2015年1月6日，杭州警方通过浙江大学机械工程系顾临怡教授领衔的团队，出动了全世界最先进的打捞设备，经过长达600天的艰辛打捞，终于将被绑架杀害的张平的尸体从浙江省丽水市青田县千峡湖底打捞上来。
至此，涉嫌绑架杀人的胡方权已经无可抵赖。
▲ 图为作案现场——青田滩坑水库(千峡湖)、北山大桥全景这是发生在“温州民间借贷风波”背景下的一桩非法拘禁报复杀人惨案，其幕后隐情引人深思欠债2650万，内蒙老板阴云密布殁年44岁的张平是内蒙呼和浩特人，在当地开有大米加工厂、宾馆等多家，身价千万。
他雄心勃勃，想把企业做得更大，但是作为中小企业，很难获得银行贷款。为此，他把目光投向利息远远高于银行的民间借贷，即人们心目中的高利贷。
▲ 图为案发当天杭州市区温德姆酒店监控截图2009年初，张平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浙江温州一家金融投资公司的老总胡方权当时，温州商人做民间借贷的比比皆是，在全国都有名1963年出生的胡方权并非等闲之辈，他以前做过偷渡中介，干过网络赌博，并有非法持有枪支和寻隙滋事等前科，后来开设金融投资公司，专门从事短期资金拆借生意。
张平的妻子并不同意借高利贷，说利滚利，是个无底洞而且，放高利贷的人，多少会有点耍蛮，一旦还不上，那就可能带来血光之灾张平却不以为然，认为妻子对民间借贷有误解，那就是比银行贷款利息高一点，没有那么可怕，而且他有把握还债。
张平来到温州与胡方权见面后，一聊还比较投机。胡方权爽快地借给他100万元，双方约定3个月还，月息2.5%。3个月后，张平连本带利归还了。有了这次初步合作成功，胡方权对张平产生了信任。
▲ 图为2012年6月10号晚6点半左右，胡方权在准备酒店和内蒙古籍的老板张某见面此后，张平多次找胡方权借钱，都及时归还本息而且，有时胡方权资金紧张时，张平也能借钱给他救急由于合作愉快，胡方权开始放心地对张平做长线放贷，只要按时归还利息，本金并不要一并归还。
当然，这种利息也远高于短期借贷不过，张平的生意其实并没有走上快轨道有朋友说，张平是赌徒性格，野心很大，将摊子铺得很大，还进军矿产业，需要大量资金到2011年底，他陆续向胡方权借债2650万元可他的生意却接连失败，别说归还本金，就连支付利息都有点困难。
胡方权出于合作多年的友情，并未大力逼债恰在这年10月，“温州民间借贷风波”爆发，很多还不起借款本息的企业老板纷纷跑路，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导致经营民间借贷生意的老板血本无归，为了收回本息，债主纷纷逼债胡方权也损失惨重，要求所有债主必须按期还钱。
张平在接到胡方权的催债电话后，头一下就大了
▲ 图为现场警方在商讨打捞方案尽管远在内蒙，张平还是知道温州民间借贷风波爆发了，自然也明白胡方权的急迫这时，他意识到一个大问题，胡方权毕竟是做高利贷生意的，逼债手段比较黑可他实在还不了债，这可咋办呢？2012年6月，张平再次接到胡方权的催债电话，他希望对方宽限还款期限。
胡方权软语相求，说他实在没法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急着向老朋友收债他提议，请张平到杭州，两人面对面商量一下还款事宜。
▲ 图为自制简易搜寻工具家人和公司几名高管都劝张平不要去浙江，怕对方摆的是鸿门宴张平觉得躲避也不是办法；而且现在胡方权态度很好，没有任何翻脸的意思，他如果躲着不去，反倒可能惹恼对方更何况见面地点是杭州，并不是胡方权的老家温州，他可以见机行事。
▲ 图为自制简易搜寻工具下水探寻现场6月10日，张平带着公司业务主李晓明在上海谈完一笔业务后，应约来到杭州，入住下城区凤起路的温德姆酒店他们以前来杭州常住这家酒店，觉得比较安全张平叮嘱李晓明一切小心行事。
其实，胡方权已做好了武力解决债务纠纷的准备他早已跟妻子办理了离婚，并做了财产转移，预备着出事后可以全身而退张平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当天下午5点多，胡方权接到张平的电话后，带着张崇宣、金朝国和傅雄武等几名手下赶到酒店。
▲ 图为打捞现场水面作业场景双方开始算账，胡方权说，张平欠他2650万元，已经快两年了，本息应该还5000万元张平要求减免部分利息胡方权说利息是可以优惠的，但他必须马上还钱张平开始诉苦，并将公司财务情况一一摊给他看。
至此，胡方权明白了一个事实：张平已做好了准备，如果走法律程序，他根本拿不到一分钱到了晚上7点半，胡方权说，还钱的事暂时放一边，到饭点了，无论如何他得尽尽地主之谊，邀请张平吃饭张平无可推托，就给李晓明递了个眼色，李晓明就说不太舒服，不去吃饭了。
李晓明懂得张平的意思——两人跟着他们走，一旦出现不测，连个报警的人都没有；如果他长时间没有回来，李晓明就可以报警解救他见李晓明会意了，张平就拎着自己的包，跟着胡方权他们走出宾馆，并上了他们的车。
▲ 图为搜捞功臣：浙大TIGER884 水下机器人(价值180万RMB)结果，张平上车后，就被张崇宣和傅雄武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胡方权坐在副驾驶座上，金朝国开车，一路向浙江丽水方向而去眼看出了杭州，上了高速，张平发觉不妙，惊恐地问道：“胡哥，你要带我去哪里？”胡方权淡淡地说，没事，就是带你去吃农家乐。
随后，他们抢走了他的手机出人意料的是，张平并没有求饶。大概他也知道求饶无用，默默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 图为再三研拟打捞方案索要5000万未果：欠债老板沉入湖底800天当天晚上，胡方权等人将张平关到永嘉县陡门乡潘垟村一处早就租好的农民房里，然后胡方权赶到温州，用张平的电话给其妻子打电话，让她赶快支付5000万元本息，否则将对张平不客气。
张平的家人接到电话后，联系上李晓明，证实张平确实被胡方权带走了，不知下落李晓明正思量是否报警？张平的妻子让他暂缓报警，然后打电话给张平和胡方权共同的朋友李镇，请求他出面协调李镇给胡方权打电话，但胡方权坚持5000万元一分都不能少。
李镇反过来劝张家筹钱救人，说胡方权手段很黑，不交钱的话，张平恐怕凶多吉少张家人商量后，打电话给李晓明，让他赶快向杭州警方报案。
▲ 图为打捞现场，反复调试设备6月11日早晨6点30分，李晓明赶到酒店附近的杭州市下城区公安分局武林派出所报案此前，该所多次处置过因民间债务纠纷引发当事人行为过激的事件，但最终经过调解往往双方能和平解决，派出所并不将类似事件当刑事案件办理。
这一次是不是又是这种纠纷呢？为了给事件定性，民警调阅了酒店的监控录像，发现张平跟胡方权等人离开时，有说有笑，神态自若，似乎印证了民警这种猜测但民警在调查胡方权的情况时，发现他有前科，该案系非法拘禁甚至绑架的可能性陡然增加。
两天后，张平妻子接到他的电话，他声音虚弱，说自己不行了，让她赶快筹钱民警将情况上报给分局下城分局决定立案，抽调警力组成专案组，展开侦查张家人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警方及时将张平解救……孰料，胡方权反侦查能力极强，将张平拘禁后，就防备了他家人报警，不停地转换关押地点，最后转移到丽水市青田县松树村。
警方先后在温州找到胡方权的前妻、情人，还有他的好友，可是他们都撇清跟胡方权的关系，说不知情警方经过调查，发现他们并没有撒谎，胡方权做事周密，在决定绑架张平后，除了参与的同伙，跟其他人都切断了联系需要指出的是，警方尽管立案了，但倾向于这是债务纠纷引发的拘禁案，并非大案要案，因此侦破的力度并不强。
▲ 图为水下声呐探测仪设备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警方仍然没有找到胡方权一伙跟张平的踪迹相反，张平家人却不断接到胡方权的勒索电话，张平在电话中哭求快汇钱救他直到破案后，警方才得知，张平身高有180公分，体重100公斤，胡方权为了折磨他，竟然将他关进了一个长、宽仅70厘米、高仅60厘米的铁笼子里，几乎是蜷缩成一团，只有双腿伸出，像一只蜗牛，可以想象他是如何痛苦……。
眼见解救无望，张平的家人只好四处筹钱，他的妻子将划分到名下的酒店、房产等卖掉，一共凑了620万元，陆续汇入胡方权指定的账户此后，张家已经山穷水尽，再也筹不到一分钱了当胡方权再打来催款电话时，他们苦苦哀求，请他放过张平。
▲ 图为高频率水下多波束探测仪胡方权表示，5000万，少一分也不行被囚禁期间，张平多次哀求看守他的张崇宣、金朝国等人放了他，事后必有重谢不过，他们不知是害怕胡方权呢，还是害怕他脱身后寻仇，不为所动前后参与看押张平的人有十余人，没有谁敢放他走。
▲ 图为动用国内最顶尖的水下三维影像扫描设备每当见到胡方权，张平都痛哭流涕地哀求他放了自己，他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他胡方权回答说：“兄弟，我也是不得已，欠我钱的不止你一个，我要是开了这个头，今后谁都敢赖账了，那我还怎么混呢！”。
转眼到了8月份，胡方权见张家果然不再汇钱，而与警方斗智斗勇又寝食难安，决心做个了断。
▲ 图为水下三维影像扫描设备传来实时画面8月31日晚上，胡方权、张崇宣和金朝国将装有张平的铁笼装在一辆奥迪Q7的后备箱，开往青田千峡湖水库孰料，奥迪车途中爆胎，临时换了一辆皮卡他们将铁笼抬上车斗，用一块油布盖住。
途中，风吹起了油布一角，张平不知道死期将至，还找他们要水喝不过，没人理他金朝国在胡方权的指挥下，将车开到千峡湖中央的北山大桥中央，贴着右边栏杆停下北山大桥主桥桥墩跨度有170米，最大桥墩高106米，有“浙江第一桥”之称。
桥下的湖水深超100米停车后，三人合力将铁笼抬上栏杆
▲ 图为船仓内设立了打捞临时指挥室后来，被告人金朝国在法庭上说，他第一次开皮卡，还不太熟悉，停车时没有熄火，也没有拉手刹，只把档位推到“临时泊车”当铁笼抬上栏杆后，皮卡发生滑坡(经警方技术部门检测，在平稳的桥面上，三人站在车斗上活动时，可发生滑坡现象)，他急忙跑过去钻进驾驶室拉好手刹。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巨大的水响，出来一看，铁笼和张平都不见了……
▲ 图为打捞现场，不光拼技术还得拼体力。作案后，三人驾车迅速逃离了现场。金朝国和张崇宣等人躲到了外地；胡方权则利用以前做偷渡中介的关系，偷越边境逃到了越南。
▲ 图为水下机器人搜捞视频截图此后20多天，胡方权不再找张家人要钱，而张平也杳无音讯警方判断张平可能遇害该案性质从非法拘禁上升到命案，警方的侦破手段升级了9月25日，专案组再次奔赴温州调查，逐步将金朝国、张崇宣等人纳入视线。
因主要犯罪嫌疑人胡方权行踪还未确定，而且8月31日12点后，他未与上述人员有任何联系，估计他们也不知胡方权逃往何处为防止打草惊蛇，警方只是严密监视上述人员的动向，却并未实施抓捕，以造成他们未暴露的假象
▲ 图为现场打捞场景10月上旬，专案组获悉一条线索：胡方权在境外给温州的一个朋友打过一个电话专案组立即上报公安部发布红色通缉令，寻求国际刑警合作……艰辛打捞600余天：罪证出水罪恶难逃2013年2月20日，专案组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获悉胡方权已经逃到泰国曼谷，并拟办该国签证继续潜逃。
在浙江省公安厅的部署下，紧急请求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协调泰国警方缉捕。
▲ 图为打捞出水现场与此同时，下城公安分局巢震宇副局长亲率6名刑警奔赴泰国，于2月27日在泰国警方帮助下，在曼谷一家宾馆将胡方权及其情人戴芳抓获归案3月7日，胡方权被顺利押解回国；随后，金朝国和张崇宣等嫌疑人全部抓获。
然而，案件却并未就此宣告告破，警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 图为一起命案却涉及百米深水打捞，这在国内公安界还是首次，同时这也是浙江省首起跨国追捕的一宗命案胡方权归案后，除了承认非法拘禁，坚决否认杀人，声称他在桥头将张平放了至于张平去了哪里，他不知道；张崇宣和金朝国被抓后，供认了将张平装入铁笼抛入千峡湖底的犯罪事实。
然而，这仅仅只是两人口供，必须找到受害人的尸体这个铁证，他们的杀人罪名才能成立。警方必须打捞出受害人的尸体。4月6日，下城分局开始组织警力打捞尸体，这才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
▲ 图为2015年1月5日上午，尸体被打捞上岸在经历四次下水、三次打捞后终于在2014年12月28号下午四点钟，发现铁笼通过DNA比对，确定是受害人张某2015年1月5号上午，尸体被打捞上岸千峡湖是一个人工水库，深达100多米，已经远远超过了人工潜水60米深的极限，也远远超过了一般水下探测设备的使用极限。
同时，水库底部原为完整居住的村镇，建成桥墩时的井字架、未拆除的升降机、建筑垃圾等依然全部矗立在湖底这样的特殊地貌，无法允许大型海洋勘查设备展开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根本无法探底，无从找起……为突破这一难题，下城公安分局先后联系了北京、上海等多家科研和水下勘探机构，均无法得到肯定的回复，最终打听到浙江大学机械工程学系教授顾临怡及其科研团队拥有深水探测设备的信息后，上门求助；浙江大学决定大力支持，拨出专门经费，与警方合作，让顾临怡教授作为一个课题来研究。
▲ 图为犯罪嫌疑人(主犯)胡方权落网由于证物最有可能存在的区域是桥两侧10米的范围，而在这个范围内，由桥墩、原有建筑物、未拆除的升降机、以及造桥过程中形成的建筑垃圾所形成的背景磁场可达到目标物的几十倍甚至近千倍，因此最常用的磁探方案很快就被否定掉了。
2014年1月2日，顾临怡教授团队联合国家海洋局第二海洋研究所、中船重工第715研究所以及曾经打捞起大连空难黑匣子的劳雷公司等单位，使用了世界领先的进口水下机器人、侧扫声呐、超短基线定位系统等高科技设备，对长近千米、水深超过百米的千峡湖北山大桥水下几平方公里的部位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却根本没有发现铁笼或尸体的踪迹。
▲ 图为团伙成员相继落网尽管尸体尚未出水，胡方权、张崇宣和金朝国等人还是以涉嫌非法拘禁、故意杀人等犯罪行为被起诉到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但在2014年6月18日的庭审中，除被告人胡方权依然未交代犯罪事实外，原本承认杀害张平罪行的被告人张崇宣、金朝国也全部翻供了，使“6.10”专案陷入了更艰难的境地。
▲ 图为该案庭审现场接下去，顾临怡教授团队又尝试用国际上通用的船载声呐普查——近底拖曳详查——水下机器人辩认疑似目标这一搜索工作流程开展工作但没想到连接机器人的供电通讯电缆被水底障碍物割断，导致价值180万元的水下机器人沉入水底。
直到一个月后，派出另一台同型号机器人，才将这台机器人救上来
▲ 图为第一被告人胡方权出庭受审。
▲ 图为第一被告人胡方权出庭受审时拒不认罪第一被告人胡方权，1米75，身材微胖，52岁，温州人，社会关系非常复杂，早年曾当过出境偷渡中介，还从事高利贷放贷、网络赌博游戏等行业，并有非法持有枪支、寻衅滋事等前科。
胡方权出庭受审时拒不认罪虽然多次搜索失败，但大家一直没有放弃2014年12月22日，警方第四次组织工作团队赶赴青田滩坑水库开展工作这次，工作团队使用了一台新机器人，并将重点放在了对桥面下前期已扫描出来的多个疑似点逐个进行反复确认，防止遗漏。
由于搜索区域较大，机器人水下行进很容易迷失方向工作团队又想出了办法，采用从水面下放拴有铅块的绳索直至水底，人工标记搜索参照物，以辅助水下机器人利用摄像头跟随参照物开展工作然而，这样看似简单的操作在落差超过百米的水底下，一切都变得复杂了。
光单条线路就需要施放绳索1500米，在水中浸泡后的总重量达到了400公斤以上，来回施放需要十多人一起操作尽管工作进度缓慢，但搜索的精度已明显提高
▲ 图为第二被告人张崇宣出庭受审12月28日下午，操作员在对8号桥墩东南方向4米处一个前期未来得及深入搜寻的水沟再次进行确认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叫起来的画面，一个铁笼，蜷缩的尸体，就是他！找到了！。
2015年1月5日上午，专案组成功从水下受害人尸体中提取了检材，经鉴定确认系被害人张平；1月6日下午，受害人尸体成功打捞出水面至此，经过600余天的艰苦打捞，警方花费了近百万费用，终于将罪证打捞出水不过，尸体在水底浸泡了28个月之久，死亡原因在法医层面上已经难以确定。
▲ 图为第三被告人金朝国出庭受审2015年2月11日，杭州中院再次开庭审理该案面对铁证，被告人胡方权仍然否认杀人；被告人张崇宣、金朝国重新认罪，并交代此前翻供是因为得知尸体无法打捞，心存侥幸心理不过，张崇宣辩称，铁笼不是他推下水的，他仅仅是掀开油布时两个手指头碰到了铁笼。
当时，第一被告人胡方权就站在他旁边；被告人金朝国供述，他没有看到铁笼是谁推下水的，但是胡方权跟张崇宣一起站在铁笼边，并非不在场尽管两名同伙都证实受害人没有被释放，而是被沉入湖底，但是第一被告人胡方权仍然坚持他放走了受害人。
公诉人犀利地盯着他，问道：“直到此时，你还坚持自己和打捞起来的尸体无关？”胡方权双手支撑在被告席上，冷静地回答说：“是的。”
物证铁笼。
▲ 图为装张老板的铁笼锈得发黄，被抬上法庭作为呈堂物证而胡方权的辩护人提出，受害人张平死因不明，而且他身患糖尿病，不能排除落水前已经死亡的可能因此，不能指证胡方权涉嫌杀人公诉人则指出，尸体表面没有伤痕，也没有机械性窒息的现象，糖尿病重也不至于让受害人立即死亡；受害人落水前半小时还在要水喝这一细节，可以证明落水前仍然活着的事实；死因不明是法医的严谨表述，当为溺水身亡无疑；被告人将受害人装入铁笼从栏杆上推下水中，绝非意外落水，而是故意杀人，证据确凿。
鉴于胡方权无悔罪表现，建议处以死刑。
▲ 图为2015年3月16日，第一被告人胡方权被杭州中院一审判处死刑立即执行2015年3月16日，胡方权被杭州中院一审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从走入法庭，到宣判结束，胡某却始终面带笑意！其余几人则被判处死缓、无期徒刑等。
记者写作该稿时，该案尚未宣判令人动容的是，公诉人在最后陈述中说了这样一段话：“庭审至此，公诉人想以这样一段话作为结束米兰·昆德拉说过：‘永远不要认为我们可以逃避，我们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我们的脚正在走向自己选择的终点。
’当三被告人把被害人装入铁笼的那一刻，当三被告人铁笼抬到栏杆的那一刻，当他们把铁笼抛入水库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把自己引向了今天这个不归的结局”
2016年12月13日上午，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根据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签发的执行死刑命令，将胡押赴刑场执行死刑2016年12月13日上午，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根据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签发的执行死刑命令，依法对“铁笼沉湖”案中犯故意杀人、非法拘禁罪的首犯胡方权验明正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其实，对于受害人张平来说，这个结局何尝不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他不好高骛远，当初冷静一点，思量好这种借贷的后果，断然不会遭致这种惨剧(文中人物除被告人外均为化名，原载《知音》杂志，部分图片选自“下城警事”)。
▲ 如今，滩坑电站水库(千峡湖)已成为当地著名的生态旅游度假区。编辑 石磊 高山